为什么要看成人级脱口秀?
玻璃心受不了脱口秀,觉得被“辱”,甚至发明出“辱华”这种不伦不类在名词。讲真,能在脱口秀上被喷,说明那个叫“华”的地方还有救,如果连脱口秀都不适合上了,说明那里已经成了个让人不忍心看一眼的角落。
脱口秀是一种娱乐,也有疗愈效果。以前曾建议过一些心理敏感的才俊多看点成人级脱口秀,是对玻璃心的很好治疗,寓教于乐,逐渐了解各种美式恶劣玩笑,包括有些下流色彩的种族、宗教和性玩笑。生活世界比学校、书本和公司的方格子要丰富多彩,没必要整天扳着脸,做个非左即右的政治单层人或沉溺于名校癖的家长——他们本质上都是些control freaks。
能享受脱口秀艺术的观众大都不是精神单层人。单层人格相当无趣,像纸一样,除了正面,就是反面,精神世界像干瘪的种子,不管社会的阳光空气和水多么丰富,都催不出芽来。据说,有神州男才俊听杨笠脱口秀,觉得被冒犯,举报到政府。那种精神世界已经彻底干瘪,没救了,就是鬼佬说的“beyond redemption"。
脱口秀的主要表演方式是ranting,用神州才俊能听明白的话说就是”喷”——抓住一个对象或主题,从观众能想到和想不到的角度翻来覆去“喷”,高手能让观众笑出眼泪。但天朝玻璃心会受不了,觉得被“辱”,甚至发明出“辱华”这种不伦不类在名词。讲真,能在脱口秀上被喷,说明那个叫“华”的地方还有救,如果连脱口秀都不适合上了,说明那里已经成了个让人不忍心看一眼的角落。
以前喜欢看George Carlin的脱口秀。这老头经常说话比马克吐温说的还难听,但都是大实话。比如“千万别跟蠢货辩论。他们只会把你拉低到他们的水准。”后来看George Carlin少了,他有些话说的太不中听。人生不容易,每个人都想听点悦耳的话,不想听太多刺耳的话。但现实往往像一根刺扎过来,让人觉得不舒服。
比如经常有朋友問,為什么川普這么明顯的騙子,還那么多人信?這問題太難了,人性有多難破解,這問題就有多難回答。如果找個現成的簡單答案,可以看George Carlin的說法:「Think of how stupid the average person is, and realize half of them are stupider than that.」大意是说,“想想一個平均水準的人有多蠢,再想想至少有一半人比那更蠢。” 不是個令人滿意又舒服的答案,但找不到更令人滿意的答案,至少在政治方面符合事实。遇到让人头疼的现象,想想Carlin的毒言毒语反倒让人释然。
晚年George Carlin回憶,個人交往能處朋友,有正常人的感情。一群人為政治搞到一起,就越來越不像人,越玩越惡心。在中國和美國,這么多年過去,覺得人生很重要的一條就是避免變成政治單層人。一旦成了政治單層人,不管搞民主還是獨裁,都會下三爛化。看哪些正常的政客都還保持著正常人的常情常理。
有次听George Carlin晚年的訪談,说到”当不在乎事件结果的时候,创作者就不会再憤怒,创作会进入一个更自由境界。“ 他讲到80年代以后,他轉向社會文化问题,看到美国人的各种愚昧、自大和病态,说这群蠢貨搞出什么结果來都不稀奇。那是他演艺生涯最輝煌的二十年。老人家不幸而言中,身后出现川普之乱。
社交媒体有很强的娱乐性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打打闹闹,都是为了找乐。有才俊看到帖子,就一副正襟危坐,苦大仇深的样子,还要求定义,还要数据,实在是来错了地方。这些才俊在别人搞笑的话题上较真儿,但在应该认真的地方却把自己搞成一个笑话。因为这种认知加人格缺陷,他们开不起玩笑,欣赏不了脱口秀,听到开涮的话题就对号入座,跟人争2加2不等于22。一群被他们家的大家长小家长阉割成一根筋的精神生活废物。一个人连追求快乐的能力都没了,说明党国阉割人性的工作还是相当成功的。
Carlin和马克吐温比很多在大学温室中呆一辈子的学者对美国社会看得更透彻。他们都曾表示,受不了蠢货上门辩论。 像我等智力口才不及人家的零头,遇到顶着一脑瓜党妈给他们灌输的智力垃圾来辩论的神州才俊,还是闪远点吧。牢记老同事Morry的教导:不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呼吸。
“Pursuit of Happiness”(追求快乐)跟Life(生命)和Liberty(自由)并列为三大权利,写在《独立宣言》中,肯定不是杰弗逊那帮人心血来潮。这可能是现代人的标志吧。按自己的方式生活,自由自在,在生活世界追求人生快乐,不管是感性快乐,还是理性快乐。这才是人生正道。